【原创】散文 南瓜的故事
2011-05-08 10:33:21| 分类：
散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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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| 南瓜的故事校舍后面有一块荒地，是伙房师傅处理垃圾的地方。每到夏天，荒地上便长着齐膝高的杂草，隐隐约约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，是师生们不轻易走近的角落。 那天，我把一瓣开了没吃完的大半个南瓜随意扔进了这块荒地的草丛中。 过了一些日子，我在阳台上晾衣服，在转身的瞬间，我的视线被荒地草丛中几朵金黄色花朵吸引了过去。我欣喜地叫了起来：“哦——是南瓜花！” 想不到我随意扔掉的南瓜居然也能成全一种生命的延续！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喜悦引下了楼梯，来到了草丛。只见碧绿的南瓜藤蔓盘踞在草丛里，纵横交错，压倒一片杂草。翠绿而宽大的叶子，在春风的吹拂下微微颤动，张扬着生命的活力。那花儿开得那么鲜艳，火焰般闪烁着，犹如一张张笑脸，将阳光折射到我的眼帘。 我惊叹于它生命力的顽强。既没给它浇水，又没有给它施肥锄草，它却我行我素，茂盛地生长。仔细瞧去，青绿色的叶子，挨挨挤挤，甚是亲热。翘起的叶子背面，可以看到一层银灰色的茸毛，仿佛一层薄薄的雾。几朵花萼下面居然结出了算盘子大小的南瓜，让我兴奋不已。 大约半个月光景，那“算盘子”已长到足球大小了，于是我摘了一个回家。加点青椒，足足炒了两大盘，再配上几个荤菜，叫上几个要好的同事，来庆贺这没有付出劳动的收获。想不到从垃圾堆里长出的南瓜，竟然如此鲜嫩，造物主真是慷慨而又奥妙无穷。 这让我想起1997年参与学校编写《校史》时，首届毕业的校友讲的一个故事。说的是1962年那个闹饥荒的年代，粮食短缺是大家面临的一个严重问题。为了缓解饥荒，潭埠人民公社在一个叫排柳岗的村庄选了一块山地，号召全体师生去种南瓜。学校从校长到老师到每个同学，都知道这次劳动的重要意义。这块山地没有树也没有草，省掉了锄草整地的辛劳。师生们在山岗上挖坑，埋基肥，下种，培土，浇水……每一道工序都严格按照公社干部的要求。半个多月过去了，在大家的热切期望中，种下去的南瓜籽竟然只长出几十根病态的南瓜苗，有的刚长出寸把长根部就开始腐烂了。师生们的南瓜梦彻底破灭。 眼前的南瓜藤却能在杂草中钻出来，和杂草一同生长，继而将杂草压在下面，长得蓬勃旺盛，让我大开眼界。 又过了一段时间，藤蔓向四面八方舒展，叶子更加茂盛，覆盖了整块荒草地，给校园的角落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。南瓜花越开越多，南瓜越结越大，好像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地雷。我让同事们自己动手，高兴就摘一个带回家去吃。南瓜结得多的时候，也叫厨房师傅炒些给学生们吃。看到大家的欢乐劲儿，我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。 放暑假了，师生们回家了，住在学校的老师很少。南瓜还在猛长，藤蔓越爬越宽，叶子越长越密，形成了一张厚厚的绿底黄花的大毯子。大大小小的南瓜数也数不清。这时，摘南瓜成了我的一大乐事。于是，我把摘下来的大南瓜搬回家，一个个排放在饭厅。有人告诉我，可以把吃不完的南瓜做成酱，于是我便把南瓜切成片，放到太阳底下晒得半干，再拌上糯米粉、辣椒、盐、味精等，放在蒸笼蒸熟，再把它晒得半干。开学了，我把晒好的南瓜酱拿出来给大家尝，没想到端出来一大盘，一下子一扫而光，都说好吃好吃。于是大家动手，又做了不少南瓜酱。这些南瓜酱一直吃到了过年。 在密密的藤蔓里，有的南瓜没被发现，就会慢慢老掉、腐烂，只剩下瓜籽。第二年春天，又长出了新苗，然后开花结果。这样年复一年，不需要栽种，也无须管理，每年都可以吃到美味的南瓜和南瓜酱，每年都可享受到这种不劳而获的乐趣。 在享受不劳而获乐趣的同时，我多了一份思考，如果那是一块寸草不生的土地，随便一扔的烂南瓜能够在那里繁衍吗？如果将杂草清除掉，南瓜还有机会在那里继续繁衍下去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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